【锤基】烙印（下）-君子阳阳

*为了完整没有拆，比上长很多

“不。”

“为什么？这是最好的办法了。”

“我不会给任何人品评烙印的机会。”洛基抬起下巴，看着索尔苦恼地试图说服他，他哥哥脸上的神情实在有趣得很。但无论如何，他是不会把自己的烙印展示出来供人议论的。绝不。

索尔叹了口气：“哦洛基，拜托了，不这样做他们就不会相信你，那样你就不能留下——”

“那你呢？”洛基打断，“你相信吗？”

“我相信你会和我在一起。”索尔真诚道。

洛基和他的哥哥对视片刻，在这过于灼热的视线下不适地偏开头，“那就够了。我不需要他们信任我。”

“但是我需要。我希望你能被他们信任，洛基。”索尔认真地说，“这样你才能留在地球，留在我身边。我需要你。我们都需要你。”

洛基感到耳根微微发热。索尔似乎本能地知道怎么让他无法拒绝。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，用施恩般的语气道：“既然你这么说了，看在阿斯加德的份上——作为救世主，我勉强同意回答你那些中庭朋友的提问。不过——”他阻止了索尔过早的欢呼，“——只能提三个问题。”

索尔为洛基的松口而高兴不已，但又有些犹豫：“但是，三个问题可能不够他们做出判断。”

洛基不为所动：“那就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了。”

————

当洛基跟在索尔身后走进房间时，等待着的复仇者们齐齐抬头看了过来，神情防备。洛基反而笑了，态度自然地打招呼，仿佛是前来做客的朋友。

“我们同意你的要求，只提三个问题。”托尼说，“但是开始之前，我们需要实际验证一下，确定它是怎么产生的。”

洛基毫不意外，“当然。”他伸出手指，对旁边桌子上的杯子比划了一下，杯子一下炸成碎片。复仇者们瞬间做出反应，史蒂夫防御性地举起了盾牌，娜塔莎举着枪对准洛基，托尼伸手准备召唤铁甲，每个人都警惕地看着洛基。

索尔上前一步，挡在中间，举着手试图让他们冷静下来：“嘿，朋友们，别这样。冷静——”他回头警告地看一眼洛基，示意他做出解释。

洛基自顾自抬手，西装外套消失了，里面是短袖。他抬起两条手臂，转动着露出上面的烙印：“我在试图向你们展示。”

史蒂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手臂：“你的烙印——为什么？”

“为什么这么少，是吗？”洛基得意地笑了，好像他一直等着向谁说起这个，“谎言会造成烙印，但隐瞒、误导和言辞模糊不会。像这样——”

“我没有打碎杯子。”洛基说道。什么都没有发生。停顿片刻后，他又说：“我没有破坏杯子。”他的手臂上瞬间多出了一道伤痕，“看见了？——我是用魔法破坏的杯子。”烙印消失了，就好像它从未出现过。

“哇哦。”托尼咋舌，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块皮肤。“真是神奇。”

洛基看着他们，“所以，有什么想法？”

“如果是这样，我们希望可以增加条件。对我们的每个提问，必须做出正面回答，不能拒绝或者含糊不清。”史蒂夫说。

“另外，如果过程中产生烙印，必须继续回答，直到没有烙印出现，或者我们能够得到结论。”娜塔莎补充。

条件不算苛刻，但是没有留下钻空子的机会。虽然有些顾虑，但洛基不是为了隐瞒和哄骗才来的，所以他点了点头。

“那么，既然我们达成一致，接下来就可以开始了。”史蒂夫说，“第一个问题。索尔告诉了我们萨卡星和阿斯加德发生的事，你在偷飞船的时候再次背叛了他，但是随后又赶到阿斯加德帮助他。那么，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？”

狡猾的提问。洛基意识到他必须回答两件事，为什么背叛索尔和为什么帮助他，而这恰好是他不那么情愿坦白的。这些中庭人比他预计的难应付，他原本猜测对方会问有没有侵略意图之类的问题。但无论如何他必须回答这个。

“我做事的原因是因为我想。”洛基谨慎地说，“我不想让索尔成功，所以背叛他。不想让他一个人拯救阿斯加德，所以回去。”

“这不是正面回答。”托尼提醒，“你得说明为什么不想。”

洛基抿起唇，他看向索尔，索尔正担忧地注视着他，在对视时鼓励地向他点点头。洛基撇开视线，不情愿道：“海拉很强。”

“嘿，这也不——”托尼忍不住抗议，但娜塔莎抬手阻止了他。她看着洛基，试探道：“所以，你这么做是因为担心索尔？”

“——什么？当然不！”洛基下意识地飞快否认，但同时他的右臂上出现一道无法错认的烙印。洛基低下头死死盯着它，看上去要是手边有匕首，他会毫不犹豫把那里剜下来。他知道所有人都盯着他，尤其是他的哥哥，但洛基拒绝看他们任何一个。

他开始后悔答应这件愚蠢的事了。

“咳，”史蒂夫有些尴尬，“虽然——呃，出现了烙印，”他含糊地说，试图避免刺激到洛基，“但那不是——不能算——第一个问题，所以，呃，我们继续？”复仇者们没有反对，而洛基仍然没有抬头。史蒂夫清了清嗓子：“好吧。那么第二个问题，在发生了上次那些事后，你不会不知道我们的态度，但你还是来到了地球，并且想要留下，甚至为此答应向我们证明自己——为什么？”

洛基确信这些人一定讨论了很久才选定这些问题。他飞快思考，斟酌着慢慢道：“我本人对中庭毫无兴趣，只是跟着索尔来到这里。”

“正面回答。”史蒂夫提醒，“为什么要跟着他？”

洛基恼火地瞪向他，难道这还不够吗？他已经说了不会对这里做什么了。但是史蒂夫仍然看着他，其他人也是。洛基避开他哥哥的视线，再次开口时试图表现得自然，但失败了。“我想跟着他。”洛基的语气听起来像我想杀了他。

这仍然是个模糊的回答。娜塔莎再次提问：“所以，你不愿意离开索尔，是吗？”

“闭嘴！中庭人，不要妄想揣测我！”洛基咬着牙，狠狠瞪着娜塔莎，但是他没敢说反驳或否定的话，他害怕手臂上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。洛基知道他们一定发现了这一点，但是没有人指出来，所有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。洛基余光看见他哥哥似乎想和他说话，但他拒绝看向他。

他真的不该来的。洛基现在只想这一切马上结束。“最后一个。”他瞪着史蒂夫。后者刚要说话，却被娜塔莎了拦下来。洛基警惕地看向她，预感到下一个问题不会愉快。

“如果索尔面临危险，”娜塔莎谨慎地说，观察洛基的反应，“你愿意为他付出多大的代价？”

洛基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冷静了。他咬着牙，吐出一个词：“一切。”单词滚过舌尖，灼伤了他的银舌头。没有烙印出现，而他不确定这让他感到更放松或是更恼火。

索尔瞪大眼睛，他伸出手想安抚他的兄弟：“洛基——”而洛基飞快抬头，瞪了索尔一眼，转身的同时消失了。

索尔看起来无奈又紧张，他结结巴巴地转向他的朋友们：“噢，我——我去找他。我先走了。”他转身急匆匆地往外走，突然想起了什么，又回头问道：“那么，洛基他——可以吗？我是说，他通过了吗？这个——呃，测试？”

“噢，当然。”史蒂夫仿佛突然惊醒，他看了看同伴，见他们没有反对，便安抚地看向索尔，“他通过了。洛基可以留在地球。”

“太好了，感谢你们！”索尔感激地说完，然后转身一刻不停地走了。